簪缨问鼎分章 27

捂脸大笑 /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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琴男子摇头叹:“如嵇叔夜远也。可叹《广陵散》,终成绝响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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嵇康引颈赴之时,曾弹曲《广陵散》,引得三千太学生同声请愿,无数慷慨之士甘愿替。《广陵》琴谱虽存,却再无,能与那绝世天才比肩。

若是其在晋阳王府中如此堂而皇之谈起嵇叔夜、《广陵散》,怕是会引非议。且说嵇康之乃是文帝手笔,世还多有传言,此事与当时的司隶校尉钟会系。而王浑故去的亡,正是钟会的侄孙女钟琰。如此尴尬往事,当然会有冒然提起。

然而说话这,正是王浑之子。因此这番慨,听就非但失礼,反而有些失知音的拓落,更显得说话之纯直,洒脱度。

男子微微笑:“茂此言差矣。嵇叔夜遇仙而授《广陵散》,此等仙乐,也自该由还与仙家。这才是啄,因缘果报。又何须为此惆怅?”

这番话借用了志怪之说,又暗佛理,让王汶面了些笑意:“安期所言甚是。”

这位男子,正是杜承杜安期,京兆杜陵。虽然门第如王汶,但因同样喜好音律,得王汶青睐。

看王汶面再有忧思,杜承摇麈尾:“能脱去俗务,畅游山,才是生乐事。可惜,往洛阳走遭。茂同去?”

杜承刚刚收到沙王司马乂的征辟令,洛阳如今暂时安定了,由司马乂主持朝政。按理说这是个相当错的邀请,但是诸王混战已久,谁能猜到权柄又会有落于谁家?此刻站定队伍,实在是个聪明法子。可惜杜家寡,贵有命,趟怕也是妥。因此才会跑晋阳,邀王汶跟同去,以壮声威。

王汶可没想那么多,脸的笑意得淡了些,叹:“官选拔业已结束,些时恐怕也趟。可惜并州才凋零,净是些庸。唯可用的,却又肯参加品评。”

杜承奇:“肯参加品评?何时又现了这等?”

看好友趣盎然,王汶自然也卖关子了,把之渭山雅集的事说了。听到有能遇神佛入梦这等奇事,就连杜承也由惊叹:“还有这等异事?那梁子熙有给回信吗?”

“尚未收到。就怕姜翁无法医治,让失英才

正说着,个美貌婢女走了声禀:“郎君,铜鞮姜府有见。”

王汶拍案几:“哈!的正巧。请!”

个年男子跟随在仆从,走。那面容平平,量中等,连衫都朴素无比,打眼看去,本无甚特。见到坐在座的王汶,立刻躬行礼:“小姜达,见中正。”

“免礼。可是姜翁的子侄?”王汶问

姜达答:“正是。祖已去梁府,给梁郎君诊病。梁郎君病颇为严重,估计还调养年半载才能恢复。这是梁郎君写给中正的书信。”

说着,恭恭敬敬把封书信递了去。

没想到姜达还带了梁写的信,王汶立刻提起了致,从婢女手中接那信,定睛看去。这,就让惊咦声:“好俊俏的字!”

只见素的信纸,疏密有致,写了几段文字。容还是其次,这字迹,绝非王汶曾经见的笔乃是太原王氏嫡,自小研书法,见的名家书墨更是数胜数。然而没有个,像这信的字样,骨骼清俊,气象雍容。仔看去,又觉行笔之间有其中,简直让拍案绝。

杜承还是第次听到王汶这样夸赞旁的笔墨,由好奇心起,直:“与看看!”

王汶这时哪还有功夫理,如痴如醉看了几遍,才注意到信容。这是《金刚经》最两品,佛祖答《金刚经》的义理所在,尘万象都是“应化非真”,如梦幻泡影、如闪电,唯有放这些,才能开悟,才能为众生讲解,得善果。

此刻传入中土佛法的,以小乘经典为主。讲究度己,追堪悟。罕少有需演说经义,方能得福德的说法。然而这经文典雅悠远,字字珠玑,绝非个弱冠之年的能够杜撰。只是这短短两品,就让回味无穷,若是有幸能读到全文呢?

时间,就连王汶都由心驰难自

看着好友脸定,杜承终于按捺住,凑去看了起。只是眼,就明了王汶失的缘由。这字笔虽然显弱,但是笔刚健、字字严谨,又瘦嶙峋、风骨绝佳。既有汉隶的雍容端庄之,又有钟书的清秀丽之,假以时,绝对自成家!

“好字!可如其否?”杜承脱

“恰似其!”王汶应声而答。只是看着这字,就能想到当亭畔那宛若病柳孤松的绝佳风。字如其,分毫差!

王汶可是晋阳王氏所往皆是门名士,识的本领自然众。能让如此惊叹的,也会是凡俗。心中惊咦稍稍平复,杜承这才仔看起信所书,寥寥数语,却让住拍案赞:“好句‘应作如是观’!”

看到好友也为此句容,王汶问:“安期可曾见这样的经书?”

“未曾。”

“这是否乃是佛学至理?”

云见,茅塞顿开!”

知其余经文,又会是何等样貌!”

此刻,神佛入梦事,再无疑虑。若是天授,又有谁能传如此经文呢?

把那两页纸看了又看,完全把旁忘到了脑。半刻钟,王汶才然想起姜达,立刻抬头问:“姜翁说,梁子熙的病能够医治?”

“还需慢慢调养。”犹豫了,姜达补了句:“此话知当当讲,据家祖所言,梁郎君并非只有散发作,亦有中毒症状,乃是砒霜!”

“什么?!”王汶惊呼,“有毒?”

“许是如此。”那个梁既然会把砒霜事告知祖,恐怕也是有心点,姜达自然转达给王汶。

“那李朗何其毒!”王汶的脑子转的慢,立刻想起当亭畔的那幕。看只把那李家小雅集,还是太们了!

心中难些懊恼,可是无凭无据,即,也无法拿李府如何。王汶声,叮嘱:“既然如此,派个去梁府,好生照顾子熙。应诊金药材,都可从领取。”

姜达却没有直接应承,而是:“即没有中正之命,家祖与也会全治救梁郎君。”

没想到个医官的孙子会近乎的说这么句,王汶愣了:“这是为何?”

“梁郎君说,在梦中遇到佛祖点化,指明伤寒症缘自‘疫’。家祖从梁府归,把这事说给了听。觉得,可能确有其事。”姜达坦然答自幼学医,非但继承了祖钵,还对《伤寒论》书颇有研究。听到梁峰说所的疫之事,立刻起了趣,也正因此,姜太医才会派王府信。

这话顿时让王汶站起:“佛祖点化了伤寒的治法?”

是,只是源头。师承王令公,学得就是伤寒科。只找到了病症源头,未尝能想解决之策。”姜达番话,说的颇有些豪气。

然而王汶已经顾得这么多了。伤寒症,即门阀阅也备受其害。时只有四五旬的寿数,每睁眼都可能是最。也正因此,饮酒散才成了士所好。如果真有能够治愈这可怕的恶疾,绝对是莫功德件。

杜承也有些发傻,喃喃:“莫是这才是神佛入梦的真意?”

王汶打了个灵。是!神佛入梦,又怎么可能只留卷经文?恐怕“疫”之说,才是解救世的真意。这个梁梁子熙,怕是比想的还

“这件事,们先莫外传!”王汶当机立断,吩咐,“销用度,姜府心,全查找疫。若果真查了伤寒源头,自当禀报朝廷,给们加官爵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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